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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情故事

2023-06-19 21:45:01美文阅读访问手机版

篇一:爱情故事

凤求凰

凤兮凤兮归故乡,遨游四海求其凰。

时未遇兮无所将,何悟今兮升斯堂!

有艳淑女在闺房,室迩人遐毒我肠。

何缘交颈为鸳鸯,胡颉颃兮共翱翔!

凰兮凰兮从我栖,得托孳尾永为妃。

交情通意心和谐,中夜相从知者谁?

双翼俱起翻高飞,无感我思使余悲。

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私奔的故事,长期以来脍炙人口,传为佳话。据《史记·司马相如列传》记载:他入京师、梁国宦游归蜀,应好友临邛(今四川邛崃)令王吉之邀,前往作客。

当地头号富翁卓王孙之女卓文君才貌双全,精通音乐,青年寡居。一次,卓王孙举行数百人的盛大宴会,王吉与相如均以贵宾身份应邀参加。席间,王吉介绍相如精通琴艺,众人说:“听说您‘绿绮’弹得极好,请操一曲,让我辈一饱耳福。”相如就当众以“绿绮”弹了两首琴曲,意欲以此挑动文君。

“文君窃从户窥之,心悦而好之,恐不得当也。既罢,相如乃使人重赐文君侍者(婢女)通殷勤。文君夜亡奔相如,相如乃与驰归成都。”但是卓文君一到司马相如家才知道他家一贫如洗,生活逐渐拮据,司马相如只好卖了房子与卓文君一起回到了临邛,开起了酒店。最后由卓王孙救济才慢慢好起来。

汉景帝之后,汉武帝即位,对司马相如原来随梁王时所写的《子虚赋》十分赞赏。于是司马相如再次来到京师,在狗监杨得意的引荐下,武帝召见了司马相如,司马相如更竭尽才智写了一篇《上林赋》,汉武帝大喜,再拜其为中郎将,持节出使西南边陲地区,对蛮夷进行宣慰。

于是司马相如拥旌旗、饰舆卫,声势赫耀地回到了成都,与卓文君会合后一路朝西南进发,当然此行是一定要绕道临邛去看看的,当地官员纷纷出廓相迎,百姓更是夹道欢呼,卓王孙自然是十分光彩,执意挽留这位乘龙快婿与宝贝女儿小住数日,与当年的穷困潦倒,当垆卖酒,自然是此一时,彼一时了。

司马相如的文采,卓文君之美艳,当垆卖酒,白头兴怨,长门灵赋;封禅遗书传为千古佳话。或许有人会说一向重视礼教的古代,大家闺秀夤夜私奔,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,但事实上汉唐时代豪放女子所在多有,所谓深居闺阁,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,那是宋代以后的事了。

篇二:爱情故事

这是一列开往北京的新空调快车,普座车厢里挤满了不同口音的乘客。

邻座坐着一对衣着朴素甚至有些破旧的中年男女,女人吃着馒头,男人嗑着瓜子。吃完一个馒头后,女人趴在桌上打起盹来,男人静静地看着她,一粒接着一粒地嗑瓜子,似有满腹心事。

列车在暗夜中疾驰,困顿的旅客们支撑不住睡意,一个个合上眼。

“我的神来我的仙,我的魂来我的天……”突然,那个女人从座位上站起来,一边大声一边手舞足蹈。

男人赶紧拉住她的手把她往座位上按,轻声劝她:“别闹别闹,影响人家休息了。”

“把你的手拿开,不要你管!”女人怒目圆睁,一把推开男人。

“听我的话,快坐好。”男人还是低声劝她。

“你再拦我我就跳车!”女人莫名其妙地流下泪来,边说边往门口方向走。

争吵声惊动了乘务员,乘务员跑过来问:“怎么回事,怎么回事?”

男人搓着手,不好意思地解释:“没事儿,没事儿,她老毛病又犯了。”

女人一听,恼羞成怒:“你才有毛病!我要跳车,我要跳车!”

这时,有乘客悄悄对乘务员说:“我看他们一上车就不对劲儿,男人是北方口音,女人却说南方话,是不是人贩子拐了这个女的?”

于是,乘警很快过来了,男人亮出身份证解释:“我是河北邢台人,在一家工厂当工人。十八年前经人介绍跟她结了婚,这次是陪她回四川娘家探亲的。以前为了省路费,都是她一个人坐车回去。后来她得了癔病,成天说自己是大仙附体,为了给她看病,家当都快花空了。这次,她非要回娘家不可,我怕她犯病走失了,才跟着她的。”

乘警离去后,那个女人也慢慢安静下来,又趴在桌上打盹。男人心疼地看着她,对身边人说:“她不犯病时很能干,家里的田全靠她一个人耕种收获呢。”

夜很深了。男人让女人睡在座位上,自己找来两张报纸铺在座位下,用一个大矿泉水瓶子当枕头,就这样躺了下去,很快发出均匀的鼾声。

空调不停地放着凉气,这在白天适宜的温度,在深夜里就显得寒凉了些。女人被冻醒了。看到男人躺地上衣衫单薄,她便站在座位上,吃力地从行李架上取下一个袋,东翻西找一阵后,取出两件布褂轻轻地盖在男人身上,并小心掖好。

天亮了,乘务员开始推着餐车叫卖早餐。男人问女人:“饿了没?”女人点点头。

男人从兜里摸出十块钱要买一份,女人一把拦下,不高兴地说:“不要买,这么贵,我们家里哪有钱?”

男人说:“你饿了,要吃饭就不要怕花钱。”

女人坚决地摆手:“那我就不饿了。”

“碗面!碗面!三块钱一碗,五块钱两碗。”待到卖快餐面的小贩经过时,男人坚持买了一碗,小心翼翼地用开水冲泡好放在女人面前。女人也不客气,很香地吃起来。男人继续嗑着瓜子看她吃。

女人边吸面条边问男人:“你饿不?”

男人坚定地摇了摇头。

女人吃完后,心满意足地将碗推到男人面前让他扔掉。男人拿起碗看了一眼,将剩汤一饮而尽。

列车驶进一个大站后停靠下来。

女人说,车厢里空气闷,想出去走走。男人千叮万嘱:“就站在门口那里,不要走远了,记得要回来。”

女人点点头。几分钟后,女人果然回来了,手里多了一个纸包和一瓶啤酒。她把东西往男人面前轻轻一放,柔声说:“快吃吧,辛苦一天一夜了,我知道你很饿。”

纸包里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,男人颤抖着手打开,里面是一只金黄色的烧鸡和两只卤猪脚。男人火烧了手似地赶紧包好,对女人说:“这么贵的东西,好浪费钱,快退了。”

列车已经开动,女人指着窗外向后退去的售货车,嗔怪说:“你想要我跳车呀?”

男人笑笑不再言语,只是眼眶慢慢变红。

我看到,他默默地将双手伸到桌下,悄悄握紧女人那双满是污垢的糙手。

篇三:爱情故事

沈园情梦

南宋著名爱国诗人陆游的一生波折重重,他不但仕途坎坷,而且爱情也很不幸。宋高宗绍兴十四年,二十岁的陆游和表妹唐婉结为伴侣。两人青梅竹马,婚后情投意合、相敬如宾、伉俪情深。

但这段婚姻却引起了陆母的不满,她认为陆游沉溺于温柔乡中,不思进取,误了前程,而且两人婚后三年始终未能生养。于是陆母以“陆游婚后情深倦学,误了仕途功名;唐琬婚后不能生育,误了宗祀香火”为由逼迫孝顺的儿子休妻。

虽然两个人感情很深,不忍分离,但在封建礼教的压制下,二人虽种.种哀告,终走到了“执看泪眼”的地步。纵然有万般无奈,但最终陆游还是遂了母亲的心意,另娶王氏为妻,而唐婉也被迫嫁给越中名士赵士程,纵然百般恩爱,终落得劳燕分飞的地步。

转眼十年,公元1151年(南宋绍兴二十一年)春日,沈氏园对外开放,陆游满怀忧郁的心情独自前往,却意外地遇见唐婉及其改嫁后的丈夫赵士程。尽管两人中间隔着十年的光阴悠悠,但那份刻骨铭心的情缘始终留在他们情感世界的最深处。

正当陆游打算黯然离去的时候,唐婉征得赵士程的同意,差人给他送去了酒菜。陆游触景伤情,怅然在墙上奋笔题下《钗头凤》这首千古绝唱:

红酥手,黄籘酒,满城春色宫墙柳。东风恶,欢情薄,一怀愁绪,几年离索。错,错,错!

春如旧,人空瘦,泪痕红浥鲛绡透。桃花落,闲池阁,山盟虽在,锦书难托。莫,莫,莫!

唐婉是个重情谊的女子,与陆游的爱情本是十分完美的结合,却毁于世俗的风雨。赵士程虽然重新给了她感情的抚慰,但毕竟曾经沧海难为水。在女人的感情世界里,往往比男人来得执著。见到此诗,她感慨万千,一病不起,终因愁怨难解,郁郁而终!病中,唐婉提笔和《钗头凤·世情薄》词一厥:

世情薄,人情恶,雨送黄昏花易落。晓风乾,泪痕残,欲笺心事,独语斜栏。难,难,难!

人成各,今非昨,病魂常似秋千索。角声寒,夜阑珊,怕人寻问,咽泪装欢。瞒,瞒,瞒!

唐琬被家婆逐出家门后,嫁给赵士程,改嫁后虽曾有过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,然而后来在沈园偶遇陆游之后,她终承受不了追忆似水的往昔、叹惜无奈的世事,感情的烈火煎熬着她,使她日臻憔悴,悒郁成疾,在秋意萧瑟的时节化作一片落叶悄悄随风逝去,只留下一阙多情的《钗头凤》,令后人为之唏嘘……

此时的陆游,仕途正春风得意。他的文才颇受新登基的宋孝宗的称赏,被赐进士出身。以后仕途通畅,一直做到宝华阁侍制。这期间,他除了尽心为政外,也写下了大量反映忧国忧民思想的诗词。

晚年,他上书告老,蒙赐金紫绶还乡了,浪迹天涯数十年,陆游企图借此忘却他与唐婉的凄婉往事,然而离家越远,唐婉的影子就越萦绕在他的心头。此番倦游归来,唐婉早已香消玉殒,自己也已至垂暮之年,然而对旧事、对沈园依然怀着深切的眷恋。

孤独的老人常常在沈园幽径上踽踽独行,追忆着深印在脑海中那惊鸿一瞥的一幕,这时他写下了“沈园怀旧”。泉路将近,陆游仍是念念难忘当初的那份深情,但灯暗无人说断肠,这忏悔之心,恨意切切,即使到了今天,做为看客的我们读着那些诗句,仍能体会得到那份凄凉与怅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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篇四:爱情故事

为了让丈夫亲眼看到女儿出嫁,她决定让女儿在丈夫的病房“出嫁”。“你说的是高兴两字!对不对?”她一手举着拼音板,一手握着手机,大声念出拼在屏幕里的词组,眼里满是柔情。病床上,丈夫仰面躺着,眼球上下转动了一下。“没错,他说高兴,女儿结婚,他高兴!”她背过身子抹掉了眼角涌出的泪水……

妻子辞职卖房,挽留丈夫“冰冻”的生命

2006年7月的一天,汪建华下班回家,在掏出钥匙开门时,他突然右手一软,钥匙“啪嗒”一下掉落在地。此时汪建华才惊讶地发现,自己的右手虎口肌肉已经有些塌陷!退伍兵出身的他一向身体硬朗,当时也没有太在意。

不料,此后奇怪的现象屡屡出现在汪建华身上:吃饭时,他手里握着的筷子经常莫名其妙地掉落;有几次开车时,他的右手忽然使不上劲,连换档、握方向盘的力气都没有。后来他不得不改坐公交车上班。到当地几家医院求诊,医生均无定论。怕妻子为自己担心,汪建华对她隐瞒了此事。

两个月后,汪建华的身体又出现了一些新的不适症状,比如走路时,腿上突然一软摔倒在地;熟睡中突然被憋醒。父亲离他而去时的那一段痛苦的记忆,让他几乎可以确认自己也患上了同样的病——运动神经元病。

一天,当妻子吴梅丽发现丈夫走起路来竟变得有些跛脚,急忙掀起他的裤腿查看,映入眼帘的一幕令她大吃一惊:只见汪建华的右腿,已经比正常时萎缩了一大圈!“你的腿怎么成这样了,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?!”妻子又急又气地问他。事已至此,汪建华只能叹口气,对妻子实话实说:“最近手脚总不听使唤,可我到医院又查不出病因。”“你真傻,当地医院检查不出来,我们就去外地的大医院查啊!这事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!”妻子心急如焚。

汪建华年轻时多才多艺,人长得高大帅气,曾是部队文艺演出队的队长。后来经人介绍,他与在海关工作的漂亮姑娘吴梅丽结为夫妻,并在第二年有了可爱的女儿汪璐。一开始夫妻俩两地分居,直到汪建华转业回到杭州,进入浙江省邮电工程公司工作,一家三口才得以团聚。经受过离别之苦的人,格外珍惜与家人相守的时光。此后的20多年里,汪建华一直对妻女疼爱有加,从来没有和妻子红过脸,还主动包揽了一切家务。

汪建华曾经向妻子许下美好的承诺:“等我们退休后,就一起牵手去看世界,去美国的夏威夷看冬日的太阳!”彼时,这对恩爱夫妻正过着平凡却幸福的生活。但有时候幸福轻得就像一片羽毛,不知哪天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吹去,便难觅踪迹了。

吴梅丽专门请了假,与女儿一起陪丈夫到上海一家大医院做全面检查。果然不出汪建华先前所料,他真的被确诊患上了运动神经元疾病,俗称“渐冻症”。这种病人的全身肌肉将会萎缩,就像‘被冻住了’一样,大多数患者在发病2年到5年内,就会因脏器功能衰竭而离世。医生的一番话,对汪建华来说,尚有思想准备,但对妻子吴梅丽却不啻于平地一声惊雷,当场就把她震蒙了。吴梅丽呆呆地靠在病房走廊上,悲痛的泪水汹涌流淌……过了许久,她才回过神来,哀求医生说:“我老公才49岁,您一定得想办法挽救他的生命啊!”医生无奈地摇摇头说,这种病目前还无法治愈。就连被称作“在世的最伟大科学家”的霍金,至今都无法摆脱渐冻症的折磨。

医生的解释,无疑对汪建华宣告了“死刑”。吴梅丽伤心欲绝,不由和女儿抱头痛哭。但一想到病房里的丈夫,她又急忙擦干眼泪,用坚定的口吻对女儿汪璐说:“结婚20多年,你爸把我宠得像个孩子一样。如今他身患绝症,就是拼上这条命,我也要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!”

汪建华因呼吸困难陷入昏迷。做完气管切开手术后,他只能依赖医院的呼吸机维持“渐冻”的生命,再也无法离开病床。为了全力照顾丈夫,吴梅丽回单位办理了提前退休手续。

汪建华在医院的开销巨大,半年后,已经花光积蓄的吴梅丽为了筹措医疗费,在与女儿商量后,卖掉了家里的住房。没有家,没有床,吴梅丽并不伤心,因为“只要他在,哪儿都是家”。

此后,吴梅丽在病房角落里的一张小躺椅上,寸步不离地守护着丈夫,一过就是7年!其间,在杭州读大学的女儿,也时常抽空过来陪爸爸。

家人目瞪口呆:“渐冻人”要用眼球写作

不久,汪建华转院来到杭州武警医院继续治疗。此时,他已经丧失说话功能,四肢几近瘫痪,左手也完全萎缩了,只有眼球能转动。半年后,汪建华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。医生给他做了胃造瘘手术,在他的胃前壁与前腹壁之间建立了一个通往体外的通道,以解决他的营养问题。

每一个夜幕未退的清晨,吴梅丽都要早早起床,开始对浑身插满管子的丈夫进行一天的悉心护理:针灸、按摩、吸痰、往他胃管里推进流食、更换导尿袋……从此以后,汪建华的生命就依附于妻子的照料才得以延续,每一个环节,每一个步骤都是他存活的关键。

有一次,在丈夫的病床前熬到凌晨2点多,疲倦不堪的吴梅丽靠在墙边睡着了。而此时汪建华喉咙里被痰梗住了,想把她叫醒,又发不出声,他只能等妻子醒来。因心有挂碍,吴梅丽只眯了十来分钟,就立刻条件反射地坐起来。看到丈夫痛苦的模样,她慌忙给他吸痰,一脸的内疚和自责。妻子如此辛苦,汪建华虽不能发声,可大滴大滴的泪珠时常顺着脸颊滑落,落在枕畔……

一天,朋友到医院看望汪建华时,带来一个透明的玻璃大花瓶。后来花凋谢了,吴梅丽就在里面养了几条小金鱼,鼓励丈夫乐观地活下去。知道丈夫喜欢听军旅歌曲,她还买来播放器,为他下载了《小白杨》、《咱当兵的人》等歌曲,一首首播放给他听。当播放器里传出《骏马奔驰保边疆》的歌声时,只见汪建华的两只眼睛忽然变得神采奕奕!吴梅丽马上附在他耳边,柔声说:“我知道,你一定也在心里唱着这首歌,你唱得一点都不比原唱差!”听了妻子的赞美,汪建华开心地眨了眨眼睛。

冬季,医院附近的公园里梅花盛开。吴梅丽不想让丈夫错过他最爱的美景,就经常和女儿背着汪建华用的小型呼吸机、手举着吊瓶,用轮椅推着他去公园晒太阳,赏梅花。“你最喜欢腊梅了,对吧?因为它品性坚韧,不怕风雪和严寒。其实你何尝不像它一样,正在勇敢地与生命的严冬做抗争!”吴梅丽为轮椅上“植物人”一般的丈夫鼓劲。

最煎熬的是,当汪建华所有的运动功能消失之后,他的意识和记忆仍然无比清晰。在身体被完全“冻结”的日子里,出于对自由的渴望,年轻时就曾有过“作家梦”的汪建华,突然萌生了写书的念头。因为他想对全世界表达,自己身患重病之后对于生命的全新感受。

一天,女儿坐在汪建华的病床边看杂志时,他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封面看。“爸,您是不是也想看啊?”汪璐赶忙把杂志拿到他面前展开,但汪建华的眼球却左右转个不停。吴梅丽对一头雾水的女儿说:“最近这段时间,我已经读懂了你爸的眼神,当他的眼球上下转动时,意思就是肯定的;左右转动时,就表示否定。所以,他不是想看杂志。”

见女儿半信半疑,吴梅丽就坐到丈夫身边询问他:“那你是不是想看书了,要不我把你喜欢的那本《浮生若梦》拿来?”不料,这次汪建华竟闭上左眼,只用右眼球上下转动。这表示,她只猜对了一半。“你想让杂志社记者采访你?”“你想把家里的书捐给慈善机构?”吴梅丽费力地猜测着丈夫的“眼语”,可得到的答复都是否定的,而且汪建华的眼睛睁大了,显得很着急,仿佛在抱怨妻子:“你为何总是猜不到我的心思!”

联想到丈夫年轻的时候是个文艺青年,甚至还向报刊投过诗歌、之类的作品,吴梅丽似有所悟:“难道你想写书?”汪建华听了,开始飞快地上下转动眼球,表示“是的,是的!”面对病痛的折磨,浑身插满了管子的丈夫竟能表现得如此积极乐观,吴梅丽欣喜不已。

可是,如何才让能全身上下只有眼睛会动的丈夫写作呢?这可难倒了吴梅丽和女儿。一连几天,母女俩苦思未果。这天,汪璐灵机一动想到,利用拼音板来进行沟通比较容易,因为一般人都有拼音基础!何不以此来让爸爸“写作”呢?吴梅丽觉得女儿这个主意不错。她俩很快买来拼音图,然后分声母、韵母和标点三个部分,粘贴在一个大纸板上。汪璐还建议妈妈用手机同步拼写,以尽快找到爸爸所需要的字。

困难的是,这种使用起来速度慢,需要配合者有很好的耐性。一张拼音板上,写着23个声母,吴梅丽得挨个指一遍,每指一次,就看一眼丈夫;如果丈夫的眼球左右转动,那就是错了;如果丈夫的眼球上下转动,就是这个声母了。24个韵母,也要这样挨个指一遍,直到丈夫第二次转动眼球。两次转动眼球,吴梅丽都记录下来。声母和韵母组合在一起,就可以拼出一个字了。

旷世亲情成就“眼神作家”

约定了写作方法,夫妻俩正式“开工”了。吴梅丽左手握手机,右手则按照拼音板上的顺序,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指,丈夫认真地侧耳听着、看着……确定了一个字的读音,吴梅丽还要从多音字中让丈夫挑出他要用的那一个。忙活了1个多小时,她发现丈夫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拼出来的5个字,竟然是“谢谢你,梅丽!”一瞬间,她百感交集,不禁搂住病床上的汪建华,潸然泪下。

接着,汪建华又费力地拼出了“今生有你相伴,是我的幸运”。吴梅丽深情地说:“放心,以后我和女儿就是你的手和脚,我们要快快乐乐地好好活下去!”几个简短的拼上来,竟用了几个小时,夫妻俩都感觉疲惫不堪。于是,第一天的“写作”就在吴梅丽V字型的胜利手势中愉快地结束了。

一块简陋的拼音板,成为汪建华完成梦想的开端。他决定写一本书,一本渐冻人的生命的书,并希望通过自己的作品,告诉和他一样的患者不要丧失信心,要坚强快乐地活下去!

那天 ,吴梅丽弓着身子扶着拼音板,忙碌了一个多小时,直到额头上渗出了汗水,终于帮丈夫完成了他用眼球“写”出的第一句诗:“风剪荷叶摇珠落,雨浸芭蕉听春响”。虽然只有短短的14个字,但其中的艰辛与不易常人无法体味。

对吴梅丽来说,用拼音板跟丈夫沟通,最难的不是写书,而是写古体诗。“我程度不是很高,如果写散文、记录文字之类的,有些字还能猜出来。但他要写诗,我就完全猜不出了,有时候反复确认半天,都找不到到底应该用哪一个。”实在没办法了,吴梅丽就对丈夫说:“这个字我们先空着,等女儿回来解决。老公你继续……”。

汪建华喜欢作诗,并不是从患病之后开始的。最初在部队回不了家,他就用诗歌写成,寄给在家乡等候的妻子。“那时候,他开玩笑说晚年要出一本诗集,没想到老天由不得你,这个期限提前了。”吴梅丽抽泣着说。

“忽闻寿翁唤酒香,三巡不胜语冗长。众询千百斟连理,何日彩舫摇新娘。”这首诗是为追忆他和吴梅丽的新婚而作,那一天,他等待着在丈人家迎娶他最美丽的妻子。

他还用优美的文字直面生活带来的打击:“我自以为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,反而异常平静,因为害怕是多余的。起码我还能看到、感知到亲情的温暖,和窗外的鸟语花香。”从知道得病那一刻开始,汪建华从来没有想过放弃治疗和轻视生命,他一直都是热烈地渴望活着,哪怕不能呼吸,无法进食。

随着病情加重,汪健华的眼睛逐渐变小,妻子给他绑上了一条头带,这样可以提拉眼睛。即使如此,夫妻俩努力合作一天,最多也只能创作100个字。每一个标点,每一个字,每一个句子,都“写”得饱含艰辛。

汪建华时常累得双眼酸涩,这时吴梅丽就会用温水浸泡过的毛巾,敷到他的眼部,让丈夫做短暂休息。由于每个字符都是吴梅丽捕捉着丈夫的眼神,用拼音板和手机完成的,一年后,她的右手拇指就有些变形了,而手机按键早已按坏了两个。令一家人感到欣慰的是,负责为爸爸录入书稿的女儿说,爸爸已经断断续续地创作了2万多字!就这样,重复的动作,一家人整整坚持了3年多。

2012年这天,是女儿新婚大喜的日子,汪建华兴奋得一夜未眠。他为女儿写下一首古体诗:“桂花清香,挥笔孤山红透。话钱塘情缘,南峰相拥,北岳私语……”,并把它谱成曲子,让音乐人在女儿的婚礼上演奏。

为了让丈夫亲眼看到女儿出嫁,吴梅丽决定让女儿汪璐在病房“出娘家”。“你说的是高兴两字!对不对?”吴梅丽一手举着拼音板,一手握着手机,大声念出拼在屏幕里的词组,眼里满是柔情。病床上,汪建华仰面躺着,眼球上下转动了一下。“没错,他说高兴,女儿结婚,他高兴!”放下拼音板,吴梅丽背过身子抹掉了眼角涌出的泪水。女儿更是哭得让在场的人都落了泪……

汪建华终于用眼球完成了4万字的自传体作品《把心焐热》。3个月后,这部堪称“全世界第一部用眼球写成的书”,被中国出版集团正式出版发行。夫妇俩决定,把新书所得收益的一半,捐给一个关怀渐冻病人的公益组织。

接受记者采访时,汪建华身上刚刚出现一个可喜的现象:经过妻子长达7年的针炙和按摩,他的右手大拇指竟可以微微向上抬动一点点了,这预示着他的运动神经在逐步修复!发现这一喜讯时,吴梅丽和女儿激动得相拥而泣。

吴梅丽和女儿表示,接下来她们会一如既往地悉心照顾汪建华,在药物的辅助下多为他做康复训练,并陪着他继续把书写下去……我们有理由相信,这位从未向病魔低过头的励志英雄,会在这份感天亲情的守护下,创造生命奇迹!

篇五:爱情故事

在西藏听了几个关于边防军人家属的故事。

一个故事是有关边防某团政治部主任黄白华的妻子的。边防某团驻守在察禺,那是二战时期曾经的麦克马洪线的一段,自然条件十分艰苦,交通极为不便,一条破旧的道路在极其危险的山间蜿蜒穿行,冬天封山,天气转暖后又老是下雨,路其实是三天两头不能畅通的,即使在正常情况下,也常有塌方、滑坡和泥石流一类的险情发生。

但那是通往察禺唯一的路,不管你是进察禺,还是从察禺出来,如果你不是鸟儿,就只能从那条路上通过。

团政治处主任黄白华驻守边境,好几年没有探过亲了。于是他妻子就请了探亲假,收拾好东西上路了。

在成都要买到飞往昌都的机票很难,一般情况下得等上一个多星期。黄白华的妻子千辛万苦到了昌都,然后又等去察禺的车。好不容易上了去察禺的车,颠颠簸簸地往察禺走,走一段,停一下,走一段,停一下。黄白华的妻子抱着带给黄白华的家乡特产,被颠簸的车子不断地抛起来,又摔下去,五脏六腑都差点儿颠出来。她那一刻想流泪,是为丈夫和丈夫的同伴,她想他们真是太难了,他总在电话里对自己笑着说,我喜欢察禺。喜欢是因为已经适应了,那么,他和他的战友们要是到了氧气充足的内地呢?要是在内地的高速公路上行进呢?会不会反而感到不适应?

车子终于彻底地停下来了。不是到了察禺,察禺没到,是遇到了一场大风雪,路封住了,车子不能再往前开。司机无可奈何地对黄白华的妻子说,嫂子,不是我不送你,老天的事,我一点办法也没有,我没法把车开上雪山,咱们还是回昌都吧,明年再约个好时候进来。

黄白华的妻子拉开车窗,看了看眼前的雪山。雪山美极了。她转过头来说:谢谢你了兄弟,你请回吧,我就在这儿下车,我自己往前走。司机大惊道:那怎么行?!你还要不要命了?!一旁有个探亲返队的战士见状说:嫂子,我本来打算等等,等路好走了再说,你一定要进去,我陪你。

他们走了足足十个小时,也许时间更长,谁知道呢?反正他们用光了所有的力气,已经走不动了,几乎就要躺在雪里睡了,并且永远不再起来,但他们终于走到了。

黄白华接到消息,说他妻子趟着大雪进来了。他丢下手上的事没命地朝雪山跑来。他看见了他们,看见了他的妻子和那个可爱的战士,他们在雪山脚下,是两个慢慢蠕动着的小黑点。他咧开嘴傻笑着,揩一把头上的汗,撩起两脚的雪粉朝他们奔去。

他跑近了,他站住了。

他像一个真正的傻瓜站在那里——那肯定是他的妻子,她一身雪粉,仰着乌紫色的脸儿,两只手探索着,远远地伸向前方,明亮的眼睛呆滞着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———她害上了雪盲,什么也看不见了!

黄白华扑上来,紧紧地、紧紧地、害怕失掉了似的搂住妻子。那个汉子,就那么站在雪山脚下,呜呜地哭出声来。

雪山很美,所有见过了雪山的人都这么说。

另一个故事说的仍然是察禺的事,仍然是进察禺探亲的家属们的事。

这回不是一个,是二十几个,二十几个在内地的西藏军人家属,她们因为自己的丈夫要巴心巴肝地守着边境线,生生死死地守着边境线,不能按预定的那样回内地探亲,就索性约好了时间,一起结伴进西藏来探亲。

因为没法一下子买到那么多飞往昌都的机票,也因为她们各自的家庭大都上有老,下有小,家境并不富裕,一番商量后,她们你搀我扶,叽叽喳喳,爬上了由成都开往昌都的长途汽车,踏上了漫长而危险的川藏线,颠簸了一个星期后,风尘仆仆地到了昌都。

到昌都了,离丈夫近了,丈夫们也知道她们来了,两边都急切地想要早一点见面。包袱一丢下,脸来不及洗,女人们便争先恐后地涌进邮局打电话。电话一通,没说上两句体己话,就知道情况不妙——通往察禺的路,因为雨季造成的塌方,断掉了,不是断了一处,也不是断了两处,是断了好几处,车辆根本无法通行。等等吧,也许会修好的。男人在电话那一头安慰女人。男人毕竟是男人,是长年累月驻守在西藏的男人,山倾水竭的事见得太多了,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安慰女人。谁知一个星期过去了,十天过去了,路仍没有通。其实路曾经通过,没通两分钟,又断了。西藏这种地方,到了雨季,这是很正常的事,雨季路不断反倒没有道理。

女人们急了。女人们大老远地来,有的请了一个月假,有的请了两个月假,不管假请了多久,大家在成都集中时花去了一个星期,从川藏线进来又花去了一个星期,在昌都等路通又花去了十天,眼见一个月时间过去了,连丈夫的影子都没见着,还得从川藏线出去呢,还得从成都返回各自的家乡呢,总不能在昌都一直等下去,等到海枯石烂吧?女人们的丈夫从察禺打电话过来,说,要不,你们回去?你们回去,等明年,或者后年再来?

不!女人们喊。不!有女人咬牙切齿地抹开眼泪了。女人们抹泪的时候,情况再一次出现变化。变化缘于一位西藏军区副司令员,他斩钉截铁地说,不能让女人们就这么离开!不能让她们的丈夫眼巴巴看着她们离开!就算通往察禺的路断得不可收拾了,断成盘古开天地前的样子,就算前往察禺的山全都塌下来,也要把女人们送进察禺,让她们见到她们的丈夫!

副司令员下令:由昌都军分区组织最好的车辆和人员,送女人们进察禺;通知前往察禺路途中所有的部队和武装部,组织精干力量,在每一处断路的地方等着,女人们一到,就把她们背过去、抬过去、扛过去、架过去,再往前一站送,一站一站,一直送到察禺!

在滞留昌都十几天后,女人们再次上路了。

车艰难地往察禺开去,在第一个断路处,她们下车,由等在那里的部队和武装部组织的人员搀架着,攀过烂石,趟过泥浆,送往断路处的另一头等待着的车辆,再往下一个地方开去。就这样一程又一程,交通车——越野车——卡车——吉普车——,在接近察禺的地方,一身泥水的女人们已经换成了骑牦牛和步行,她们朝察禺走去。察禺的丈夫们已经接到消息,在最后一个断路处等着了。

告诉我这个故事的人给我讲了最后的那个场面:当女人们出现时,男人们朝她们奔来,她们也朝自己的男人奔去,他们跑近了,紧紧地抱在一起,然后,二十几个内地女人和二十几个边境线上的男人,他们都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