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家名篇哲理的短篇散文 (一)
昨晚是例行的校友聚会。一进饭店,辉就迎上来说:老大,静宜出事了。
静宜是我们的小师妹,比我们晚好几届。她毕业后没有干本行,而是进了报社,我们都说,挺好的一块做律师材料,可惜明珠暗投了。可没想到,她在报社竟然干的有声有色,先是在一个专访栏目做主持,前两年又进了总编室。
原来,静宜在做专访时认识了一个老板,是个挺有层次的人。两个人关系特别好,来往频繁,但没有出格的行为,就是那种红颜与知己的关系。可这事儿不知怎么传到了老板夫人那里,气急败坏的她找了三四个人把静宜“修理”了一顿,静宜受伤进了医院。
听完事情的始末,我半晌无语。红颜,又是红颜!
也许是电影和电视剧渲染得太厉害,又或者我们的心灵太过饥渴,不知不觉中,我们就跌入红颜的世界。沾沾自喜、拥着红颜者有之;蠢蠢欲动、寻觅红颜者有之;跃跃欲试、争当红颜者有之。说时迟那时快,霎那间,祖国山河染上一片浪漫的红色,令外国人都惊呼:噢!买疙瘩!
因为一起刑事案件,他认识了在检察院政治处工作的她,基于对文学的共同爱好,他们开始交往。起初的时候,只是相约吃饭、喝茶、唱歌,直到有一天,她为他朗诵了那首《只做你今生的红颜》。她的声音很动听,再加上投入了感情,他被迷住了……半年后的一个夜晚,他送她回家,已经踏上台阶的她突然转身,扑在他的怀里喃喃地说:我不想回家……于是,他知道,一切都该结束了。从那以后,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,尽管他很想知道她过的怎样。
没错,那个男人就是背景音乐,是那个看了溪上青青草的帖子长叹一声的人。三年后的今天,回想起以前的种种,仍旧能感到心中隐隐的痛。
奉劝诸位红粉佳人,如果你没有神的定力和佛的沉着,最好不要去做别人的红颜。因为这种关系是靠不住的,最终会变质。红颜和知己好比铁轨上面对站立的两个人,时间一长,定会有人站不住而失去平衡,而惯性会让他们拥抱在一起。“若远若近的距离、欲言又止的凝望”只能是柏拉图式的幻想,而“不再会为你如痴如迷,不再会为你心潮澎湃”也只能是一厢情愿的希望。人类的感情其实很简单,谁能做到那么理智,谁又敢保证日久不生情。
距离产生美,这句话用于红颜身上是最恰当不过的。红颜和知己注定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,如果不想改变这种关系的色调,保持距离是明智的选择。别去尝试打破这种平衡,你可以走进他心灵最深处,但请不要走进他生活半步。不然,一旦越位,裁判那关好过,足球流氓您可惹不起。
老背的建议是:宁可做情人,也不当红颜。
名家名篇哲理的短篇散文 (二)
东边日出西边雨,秋天的黄山更是瞬息万变。登山坐爱枫林晚,老年人吃力地爬上始信峰,只能坐在石头上好好休息,慢慢欣赏脚下“红树间疏黄”的斑斓秋色,稍远处,丛丛红树和黄叶则如漫山遍野的花朵。突然乌云压来,白雾在彩谷间飞奔:团团、条条、丝丝,追逐嬉戏。雨将至,咋办?但从那乌云的窟窿中遥望山下,明晃晃的阳光正照耀着人家的白屋。雨并没有来,倒降下大雾,一片迷茫;隐隐丛中,浓浓层林,偌大的水彩画面!细看蒙胧处,有人在活动,从画面比例看,人画得太大了,其实呢,人就在近处,“蒙胧”将具象推向深远。
我并不认为,欧洲中世纪哥特式教堂的建筑师是从黄山诸峰获得的启示,但你从清凉台上观望对面群峰直指天空的密集线,令人惊叹,这与哥特式教堂无数尖尖的线在指引信士们升向天国,那感觉、感受与美感似乎正相仿佛。许多中国画家从黄山获得了美感的启示,特别是山石的几何形之间的组织美;方与尖、疏与密、横与直之间的对比与和谐。尤其,高高低低石隙中伸出虬松,那些屈曲的铁线嵌入峰峦急流奔泻的直线间,构成了具独特风格的线之乐曲。平时并不接近中国画的朋友,游黄山后再去翻翻黄山派的画集,当更易了解画家们从何处来,往何处去。如先已看过石涛等人作品的,那么,有心人,你在黄山中寻觅石涛等人的模特儿吧?我两次到黄山,总爱在其中寻觅石涛,正如在法国南方爱克斯的圣维多利亚山前寻觅塞尚。
“似与不似之间”,齐白石一语道破了艺术效果的关键。大自然的雕刻家创作了无数似与不似之间的佳作。至于是佳作、杰作还是平庸之作,那主要还需从形体的形式美感方面去衡量,像不像与美不美不能等同起来。到排云亭观西海群峰,峰端犬牙交错,石头的形象有尖有方,或起或伏,其间更穿插松的姿态,构成了宏伟的线与面之交响乐,正如歌德说的,“凝固的音乐是建筑,流动的建筑是音乐”。线,从峰巅跌入深谷,几经顿挫,仍具万钧之力,渗入深邃,人称那谷底是魔鬼世界,扶栏俯视,令人腿软。谷外,一层云海—层山,山外云海,海外山,大好河山曾引得多少英雄折腰,诗人歌颂!年轻人,有幸早日瞻仰祖国的壮丽;老年人,在告别人生之前,也奋力拄着拐棍前来一睹自家江山。
名家名篇哲理的短篇散文 (三)
胸中激荡着百年不息的情爱而他无言。春秋思想,日月精神,丰富的阅历已使他汇聚成凝重苍劲、清新畅达的江河,随意哪一道纹理的细波,都能冲腾起深邃博大的历史狂澜,而他无言。刀火锤炼,风雨磨洗,艰辛的经过已将他塑铸成浑厚壮阔、激越圆亮的钟吕,无论哪一个侧面的撞击,都会震响起优美久远的生命韵律,而他无言。
最初的道路来自泥土。根须扎实,执著坚韧的赤足跋涉漫漫长途,贫瘠中寻求肥腴,酸涩里探索甘甜。源远方能流长,阳光下的挺拔正发于黑暗里的屈伸。永不疲倦的苦旅啊,受尽曲折的埋没,定然血泪浸透、饱含悲壮的啸吟,而他无言。
心底,跳动百年之始的萌芽,那是残雪掩不住的童眸,纯洁、灼热,多少个惊奇的渴望要问,而他无言。眉头,飞扬百年之后的碧叶,这是严霜染不白的燕翅,明亮、宁静,多少浓重的追忆想说,而他无言。
孤寂的诗人在远处,比喻的眼睛向他出神。烈焰、瀑布、灯芯、恋者……或者更像一杯芳醇四溢的美酒,令软弱的手刚强,苍白的颊红润……不是没有更精彩的灵感,而他无言。繁杂的野草在身边,寓言的唇舌对他推敲。病变、枯朽、砍削、焚烧……或者更有一种羞辱难堪的结局,让善意的嘴忧叹,不平的心舒坦……不是缺乏更准确的预料,而他无言。与独立的品格无关,誉是一只蝉,毁是另一只蝉。俯仰无愧天地,不是听不懂赞美与诅咒,而他无言。
斧锯横在晚秋的腿部,锐利,寒冷。这铁的快蹄,一层层踏践月下的伤口,断切后路和前程。斧头起落处,玉骼飞雪;锯齿来回间,冰肌流溪。于伐木的低哑鸣叫之中,听一片骨肉的清脆。双唇含着被割离的铁证,而他无言。
至终不歇的年轮奔流成一段平阔的书案,让心怀四方的少年做了舟子。从此漂泊遐迩,醉醒古今。涉水,涉水,吟大江东去,读逝者如斯……夜色灯影里,新笔摇桨,涛声一寸寸透染襟袖。纵观却似千山重叠,其中多少深幽,是否可闻鹧鸪?丝弦长长,这一张古琴可惊天地,而他无言。
鸟在星空里飞啼,为那株背负过大地的碧树鸣叫。
名家名篇哲理的短篇散文 (四)
以前听说过驴团、驴友、驴行,真正的体验是今年国庆节长假的出行。一天,同事小尹帮我报名加入了一个驴团,而且相约假期去驴行。于是,我便开始了网上功课,翻阅了该驴团出行日记、照片、驴行心得,备好了出行装备,长假到来,背起行囊直奔青龙的南胡哈村。
坐车上一看,除了小尹,其余人全不认识,也不知道都是何方神圣,说话叫网名、昵称,原来大家都一样,只是他们入团较早,一起活动较多,已经很熟熟识了。
我和小尹听着他们交谈,渐渐走进了这个队伍。路上风景美丽自然不必说,到了山脚下,驴头交代了时间安排,注意事项,驴友们便兴高采烈向山里进发。
红了的,黄了的,依旧葱翠的树木、庄稼、果实,贪婪的看不够。阵阵微风裹挟着秋的芳香,醉得走不动,还时常能摘到些野果。队伍中有个小女孩,极可爱,带给我们一路的欢笑。在我看来,这简直是人间仙境,万万不可辜负。手中的相机、手机咔嚓咔嚓不停歇。
随着进山的深入,路越来越难走。驴头在前面探路,我和小尹紧跟着大队,不敢懈怠,生怕掉队,在有人停下来的时候才肯放慢速度喘口气。山,越来越陡,脚下已经没有了路,上山越来越困难。要紧紧盯住脚下,计划着下一脚放在哪,要抓到可以给力的任何植物或石头,要戳牢山杖。
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驴行,驴行就是不走人道走“驴道”。沿着台阶上山,坐着索道下山,举着吃的,拿着喝的,听着音箱的音乐,悠哉悠哉的边走边逛,那叫旅游,这驴行完全不一样呀。
不消半个时辰,已经汗流浃背了,除了体力的消耗,更有精神的紧张。出现开阔地时就迫不及待地坐下来,休息补给。有几个年龄稍大的大哥大姐,经验丰富,装备齐全,走起来轻盈敏捷,总是在前面招呼大家。像我这样坐下就不想起来的,那大姐时不时的就拉我一把。
看看前面驴头指定的目标,再回头看看走过的路,顿觉压力好大。无限风光在险峰,绝不轻言放弃,走起,我和小尹牵手前行。随着海拔的升高,山风越来越大,索性散开头发,让长发飘飞,找块平地,摆着各种年轻人才会摆的POSS,互拍、自拍,乐此不疲。忽然诗兴大发——看我长发及腰,秋日艳阳高照,层峦叠嶂秀发飘,美轮美奂景色好,青山予怀抱。
驴头一声令下开始了新的路程,望着那陡峭的山,我和小尹切切私语,咱抄近道下山吧,或者在这等他们回来,但很快被告知,下山不走来时路,只能向前。跟着大队,硬着头皮向前走吧。走着走着,一抬头看见两个并不年轻的女驴友,已经在另外的山头上,举着长焦,或趴或蹲或倚,寻找着角度,采撷着美景,看得我心惊肉跳。
但最为惊心动魄的是我下一脚不知道放哪,有荆棘,要看好才可抓,有碎石,踩不稳要滑,有大石头需要攀爬。向后没有退路,也不敢退,向前惊险恐怖,腿肚子发抖,声音发颤,刚才那长发迎风飘飞的惬意,瞬间荡然无存。驴头还在前面指挥,鼓劲。万般无奈,手脚并用,但仍然收效甚微。体力好,有经验的驴友,前面拽后面托的,让我总算跨过个了一道道险关。到达山顶,又沾沾自喜起来,第一次驴行,我居然能至此,了不起,为自己点个赞!
要下山了,唯一通道是从山缝隙里穿过,我心生畏惧,看着别人轻盈敏捷的通过,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儿。自己经验体力均不足,于是戏谑道,借机会感受一下滑滑梯吧。也不怕被人笑话了,也抛开形象不顾了,坐在石头上,从夹缝中滑了下去。那惊恐、无奈、滑稽的表情,被驴友的相机抢下了。现在回味那一刻,虽然心有余悸,却也很有超越感。
上山容易下山难,侧着身子,脚步横着,螃蟹一样,与小尹手牵手,一步一步下山。待到山脚下,回看山腰上互相咬扯着的“小螃蟹”,我也是看醉了。驴友真是热心,抢拍了一组一组的蟹行图。看看走过的路,山真是不高,却走得我心都出汗了。
大大小小的山,也登过几个,常炫耀自己可以不借助任何外力登上泰山山顶,曾多次与祖山的木兰女合影留念,然后轻松自如地走下山去。但那都有台阶,一路又有水果、食物售卖,有石墩、台阶可坐,而这是驴道,真是没有可比性呀。
有了第一次的尝试,就会有大胆的继续,我要做一头快乐的驴子。
名家名篇哲理的短篇散文 (五)
这已不知是第几日了,我总在落着雨的早晨醒来,窗外照例是一片灰的天空,没有黎明的曙光,没有风,没有鸟叫。后院的小树都很寂寥的静立在雨中,无论从哪一个窗口望出去,总有雨水在冲流着。除了雨水之外,听不见其他的声音,在这时分里,一切全是静止的。
我胡乱的穿着衣服,想到今日的考试,想到心中挂念的凉,心情究竟无端的沉落下去,而对这样的季候也无心再去诅咒它了。昨晚房中的台灯坏了,就以次为借口,故意早早睡去,连笔记都不想碰一下,更不要说那一本本原文书了。当时客厅的电视正在上演着西部片,黑暗中,我躺在床上,偶尔会有音乐、对白和枪声传来,觉得有一丝朦胧的快乐。在那时考试就变的不重要,觉得那是不会有的事,明天也是不会来的。我将永远躺在这黑暗里,而凉会不会找我也不是问题了。不过是这个季节在烦恼着我们,明白就会好了,我们岂是真的就此分开了,这不过是雨季冲乱着我们的心绪罢了。
每此早晨醒来的时候,我总喜欢仔细的去看看自己,浴室镜子的我是一个陌生人,那是个奇异时分。我的心境在刚刚醒来的时候时不设防的,镜中的自己也是不设防的,我喜欢一面将手浸在水里,一面凝望着自己,奇怪的轻声叫着我的名字——今日镜中的不是我,那时个满面渴望着凉的女孩。我凝望着自己,追念着凉的眼睛——我常常不能抗拒的驻留在那时分里,直到我听见母亲或弟弟在另一间浴室里嗽洗的水声,那时我会突然自己该进入的日子和秩序,我就会快快的去喝一杯蜂蜜水,然后夹着些凌乱的笔记本出门。
今早要出门去的时候,我找不到可穿的鞋,我的鞋因为在雨地中不好好走路的缘故,已经全都湿光了,于是我只好去穿一双咖啡色的凉鞋。这件小事使得我在出门时不及想象得沉落,这凉鞋落在清晨水湿的街道上的确是愉快的。我坐了三轮车去车站,天空仍灰的分不出时辰来。车帘外的一切被雨弄得静悄悄的,看不出什么显然的朝气,几个小男孩在水沟里放纸船,一个拾垃圾的老人无精打采的站在人行道边,一街的人车在这灰暗的城市中无声的奔流着。我看着这些景象,心中无端的升起一层疲惫来,这是怎样令人丧气的一个日子啊。
下车付车钱时我弄掉了笔记,当我俯身在泥泞中去拾起它时,心中就乍然的软弱无力起来。
名家名篇哲理的短篇散文 (六)
细碎的光从斑驳的玻璃外透进来,用一场韶华歌舞在黑白琴键上湮灭。钢琴透着一眼流年的味道,像是只古老的黑色咖啡杯,清清冷冷,繁絮雍荣。窗外的天,把哭泣当做了怀念,大雨倾盆而泻,经过了一个春夏秋冬。
时光不停地在变换,系诶的灰砖瓦屋,在那面雪白的墙壁上,写着一个大大的红字——拆。不久之后,时光的印迹便消失不见,和着童年的欢乐,熬成一碗馥郁香浓的小米粥,还未来得及喂进人们口中,却已被打翻于澄澈的江河。钢琴放在屋里很久了,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,通向阁楼的木梯,踩上去会发出咯吱的声音,细小的微粒在天窗阳光中飞舞,像一场宋朝的梨花雨,带着清新,咏着陈旧,终究是过去了。
还以为能够再看见那个清丽的女子,穿着月白色旗袍,挽着端庄的髻,抱着一只慵懒的猫,浅笑走下楼梯,一瞬,画面消失不见,再怎么想,也寻找不到了。又一晃神,见那好生在黑色钢琴前,清淡的乐灵从她修白的指尖下跳跃而出,似乎给这幢老房子填上了一笔浓重的色彩。微笑着,人又消失,独留黑色钢琴兀自叹息。老上海的留声机记录下了这首曲子,只是弹得人已不在了。
清晨,在阳光中醒来,光晕揉碎在卷曲的发间,光着脚站在窗边,外滩上一片雾气迷茫,如同她眼里没有的焦点散光。丝质的睡裙长到她的脚踝,走动的时候流动调皮的亲吻她脚边的一片雪白。咖啡的浓厚香味突然地就唤起了神经,还是做一个慵懒的凡人吧,没有那么累,那么疲惫。她看着远山呼出了一口浊气,挂上了一丝笑容。
纸醉金迷,老上海的百江门前,金色的灯火宣告着它对老上海的所属权,灯红酒绿,老上海是一座不夜城。杯盏交错,映出一张张笑靥如花,可谁又知交际花们眼中如烟火般苍凉于厌恶。老上海不会累,可是人心会累。
破旧的钢琴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种凄凉,曾经迷靡的生活让钢琴染上了一衣风华。一种苦涩之感从心底油然而生,跋山涉水来到我的心上,迂回在我的眼眶里。
一滴泪砸下,在烟尘中绽出一朵颓败的花,但却开到茶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