庚寅元旦,风清气爽。几个朋友相约,回乡下老家,爬一个名曰尖圪塔的大山。这个尖圪塔是平陆海拔第四高,门杠山的南峰。路险峰高自不必说,而那几棵生长在青石梁上的山枣树,却给大山增色不少。艰难爬行在站起想被风吹倒的通往尖圪塔一个石插石、石靠石、石垒石、石挤石的叫风呼噜岭的青石梁上,有那么几棵使人颇感稀奇的山枣树。那几棵山枣树,碗口般粗细,加上枝枝梢梢的刺儿,也不过丈余高。由于常年生活在“呼噜”的山风中、贫瘠的山梁上,枝节也比其它地方的山枣树枝节短的多,枣刺更象被磨砺过的半截针一样钝,枝杆硬实的在风中连摇都不摇,给人一个十足的历经苍桑的“小老头”印象。而正是由于这样的“小老头”存在,这贫瘠的山梁上,才多了一份春的枣花香、夏的绿叶蔽、秋的果实红、冬的小鸟栖,是没有生机的地方有了些许生机。回想儿时,社会落后,家里贫穷,挖不出煤,更烧不起炭,山枣树便成了家里柴火灶中一天三顿的平常物。说是山枣树,其实也不过是削了一茬又一茬后刚刚长出的嫩芽儿。这些年,社会发展了、家庭富裕了,煤球炉、液化气煤、电磁灶、太阳能灶,一个比一个先进,一个比一个好使,可给山枣树留下了广阔的生长空间。过去的嫩芽儿,如今在家乡的沟沟坎坎、塄塄埝埝上长成高大粗壮的参天树也不算什么稀奇。然而,在风还是“呼噜”的风,石还是坚硬的石,临近海拔1499米高的地方,那几棵山枣树,长成了。而居然长成了几十岁高龄的“小老头”,确实不易,确实稀奇。说稀,除了那几棵山枣树,这里再也没有别的能长成模样的植物。说奇,因为在没有人搭理的地方,它确长成了罕见的树。噢,那几棵山枣树!“呼噜”的山风、贫瘠的石梁,你们固然改变不了。然而,你们生在那儿却学会了适应,却学会了存活,却长成了大树。做人何尝不是如此,在改变不了环境的情况下,不要让环境适应你,而重要的是你要学会适应环境。适者,生存矣!